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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说来到世上是为了阳光,阳光却流入我的眼眶。

【触手组】直到海水变蓝

窗外的天空在一点点暗下来,犹如落在水里的颜料;红色塑料桶里漂浮着黄的白的颜色,就像库波卡的画。约翰垂着手站在旁边,食指蹭上半块白色,他在背带裤上擦了擦,又抓过搭在椅背上的一条白毛巾揩揩;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窗边的洛夫克拉夫特,他对自己那件黄的红的白的分不清原来颜色的西装并不感兴趣,他正盯着慢慢落下去的太阳发呆,“太阳......。”

是的,这里可以看到很漂亮的太阳,约翰语气轻快的说。他在两边口袋里乱摸一通,找出硕果仅存的两块巧克力糖给自己的搭档,接着第十八次保证一定会带他去吃香草冰淇淋,“四个球,黑巧克力和花生牛轧糖,还有一大勺彩色糖果碎。”

对方似乎很满意他的记忆力,当然也可能是他说出这句话时包含的那些美妙的甜食。他把两块巧克力一起塞进嘴里,包装纸丢到地板上。银色的锡纸有点刺眼,约翰笑着把目光移开了,“稍微收拾一下,嗯?”

死去的女人面朝下躺在地板上,浅栗色的发丝折射出彩虹色的光晕。大片刺眼的血迹在身下摊开,好像被大块天鹅绒地毯包裹住一样。约翰把她掉了个个儿,粘在脸上的血液和口红形成鲜明的对比,深红色和褐色。洛夫克拉夫特毫无兴趣的打量着她,顺手扯下旁边的画布盖在尸体身上。

简直是件艺术品,约翰感叹着,看不出来搭档有这么高的审美品位。他拉下来的那张画是托马斯.艾金斯的作品,画面上是一个背对画面裸着的女人,脚边堆着一条奶油白色钴石蓝的花边连衣裙。和整个环境是如此协调,就像房间里就该有具尸体一样。洛夫耸耸肩,把画布拉上去盖住尸体的脸。

干涩的血液从这个房间一直蔓延到一楼客厅地板,这是很多小说家所描写的杀人现场:螺旋木楼梯,夕阳的浅灰色的阴影,倒在地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把黄玫瑰。鲜红的血液就像散落的颜料般洒在这些东西上,流动的空气在视线里微微颤抖。多么艺术化的场景,约翰搜肠刮肚的找出这两个词,“艺术家就爱这些有的没的。”

洛夫嗯了一声,他整个上半身都埋在厨房那台硕大的冰箱里,时不时还传出塑料袋摩擦冰箱的声音;两分钟之后他抱着一桶冰淇淋出来,桶子上用飘逸的花体英文写着“红酒覆盆子”。约翰好心提醒他那不是香草味的,洛夫看起来有点不满,但还是把它吃光了,“像跟二十个人睡过的妓女身上的味道。”

只有冰淇淋才能让他一口气说十六个字,约翰默默的想。他走到冰箱旁往里看:半颗卷心菜,冰冻的鸡胸肉,盛着沙拉的白色大碗,还有起码一听苏打水。玻璃苏打水瓶子摸上去凉凉的,约翰顺手拽了一瓶出来。

玻璃瓶有点薄,约翰一敲就开了。嘶嘶冒泡的汽水溢到虎口上,冰凉的液体带来微妙的快感。约翰灌下大半瓶苏打水,脑袋都要被冻开了一一

客厅里也倒着一具尸体,这次的尸体仰面朝上,死不瞑目的看着天花板。这可就没什么意思了;约翰把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推下去挡住对方的脸,洛夫把沙发垫子都丢下去了。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约翰把窗帘扯了下来。

最后一点光辉消失在地平线,房间里的可视度正在变低。约翰把玻璃瓶丢到垃圾桶里,招呼早已不耐烦的洛夫跟自己出去,“我们去找冰淇淋!”

车载音乐播放器昨天坏了,坏的很突然,因此约翰只能听着平静的电台,心烦气躁的腾出一只手去寻找信号。好在这条路上没什么人车,不至于把别人或者自己撞个人仰马翻。

按钮不知道哪里对上了,重金属摇滚乐突兀的充满了整个车厢。约翰有点兴奋的甩甩手,把油门踩到了底,“这才有意思!”

洛夫不太同意这点,他的脸色比平常更青了,眼眶也深深的陷了下去;他木然的看着窗外,玻璃上倒映着他毫无生气的脸。约翰偶尔扫到了,吓得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我们换一首歌?洛夫?”

重金属消失在车厢里,洛夫的脸似乎没有这么青了。约翰往右打死方向盘,另一只手在频道上往反方向一扭,Alec Benjamin 的声音突兀的冒了出来。约翰侧过头看了洛夫一眼,他看起来不像个瘾君子了。那就听听看,约翰倒回椅背上。

车子慢慢停了下来,他们找到了冰淇淋车。洛夫解开安全带爬下去,他第一次这么快的离开车厢到外边去,下次还是和他聊天好了,约翰熄掉卡车的火。

海盐巧克力曲奇,约翰对这个味道充满了好奇。他难得和洛夫一起举着蛋筒站在路边,边舔冰淇淋边看着路那边的大海一一夜晚的大海比白天更加神秘, 带着迷人的危险性。约翰咬下半个蓝色雪糕球,又咸又甜的味道像跳跳糖般在舌尖炸开,约翰觉得自己会喜欢上这个味道的,“夜晚的大海是什么样的?”

站在旁边的人形生物没有立刻回答;他正用最快的速度吃着冰淇淋,直到最后一点蛋筒也消失在手掌里,直到约翰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他终于说话了:“没什么区别。”

很洛夫克拉夫特,约翰哑然失笑。他把剩下的半个冰淇淋塞到对方手里,示意他尝尝这个味道,“你不能老是只吃一个味道,”约翰挥舞着手臂,“别的味道也很好。”

还是香草味好吃,洛夫克拉夫特心想。像是提纯过的海水,加上甜味一一真是很古怪的东西,他舔着嘴唇想。但他不算完全讨厌这个东西,毕竟它有着一点大海的颜色,而味道很像约翰带给他的感觉一一某种提纯物混合不属于他的东西,变成一种古怪的味道。他静静的看着大海,忽然想起约翰的眼睛。

自己沉睡的地方也是深蓝色的,他侧过头去盯着面前这个人类;他忽然想告诉他大海不全都是深蓝色的,大海会是天空、叶子或者枯萎紫罗兰的颜色,要一直往最深的地方游才能看见深蓝色;就像你眼睛的颜色,他默默的学对方说话的腔调,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会知道的,洛夫克拉夫特心想,他就拥有那片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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