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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说来到世上是为了阳光,阳光却流入我的眼眶。

【双黑太中】生日

(短篇,一发完,嘿嘿)

日历上的今天被红笔打了个圈。

中也盯着那个用红色水笔潦草画出的圆,伸手将日历扣在桌上。

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会留下什么呢?

放在书架上不经意间已经蒙尘的相框,冰箱上留下风干的便利贴,金边的地毯上留下家具的痕迹。

拿下照片的墙上除了小洞以外什么都没留下,家具被清空,墙纸也被揭下,但这里的一切还是会让你想起他。当你在货架上看见整齐的袋装糖果,花店门口摆着的红山茶,买下一只海蟹或经过街心公园,那种感觉都像空气一般萦绕在你四周,而空气无处不在。

例如说今天,就是一个让中也想起一个人的日子。

今天是中也的生日,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芥川送来一瓶拉兰女爵,这种酒以透彻没有浮渣而闻名;红叶大姐给他放了一盒海军卷,附近的名店;就是爱丽丝也给他画了幅画,外面用粉红色的丝带扎了蝴蝶结。中也将这些东西扫进抽屉,然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挂钟上的长针和短针在4这个数字上重叠,中也收回目光,抬头望向桌子前方。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金色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从窗台上流下来淌到地板上,像一大块融化了的黄油。中也叹了口气,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

往年这个时候邮局都会给他送来一只包裹,有的只有巴掌大,里面是一朵玫瑰花,花瓣上甚至还有晶莹的水滴;有的是一只高脚杯,灯光打在上面时会有“米” 字的反光。所有东西无一例外的附上字条,用靛蓝色的水笔写着太宰治的名字。

太宰似乎对水笔情有独钟。中也想着,手指漫不经心的划过信纸,揉揉纸条边沿。今年的礼物还迟迟未到,中也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去邮局问问,尔后又觉得实在是多此一举。

没准那个混蛋今年压根没打算给他寄东西。你能指望太宰治给你什么呢?他可是太宰治啊。中也自嘲的想,又瞥了一眼挂钟。金色的光晃到了眼睛,中也暗骂一声又低下头,刚好与桌子上刻着的英文撞了个满怀。

  • 那是某个混蛋在离开自己之前模仿中世纪剧本干的好事,带着夸张的咏叹调一一中也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将那些剧本烧的干干净净了。他用小刀在光滑的桦木桌面上深深的刻下一句英文,英文四周还有木屑细小的刮擦痕迹,“I return today

(我于今日归来)。”

归个屁,归来就打爆他的头。中也烦躁的想,伸手挪开了放在桌角的玻璃瓶。瓶子里插了一朵玫瑰花,还盛着半瓶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在桌面上留下七彩的斑驳的光。中也担心这朵花被晒死。

不是因为这朵花是太宰治送的。

说来奇怪,这朵花已经在桌子上放了起码一年,却丝毫没有枯萎的迹象,依然活得生机勃勃娇艳欲滴,而且这是一朵真花。这是中也在拔下一半的花瓣后才确定,并且最后鉴于这朵花再拔可能就命不久矣,中也找了一个落满灰的果酱瓶插上了。

于是那朵玫瑰就一直就顶着几片稀稀落落的花瓣,依旧活得兴高采烈。不像某人,没病没灾还一直嚷嚷着自杀,实在让人无语。

分割地毯的阳光有停滞到凝固的美感,中也站起来走到窗前。玻璃上附着着细小的尘埃,中也用手指抹掉白桦木窗框上的尘埃,莫名感到一阵恍惚。

眼睛里争先恐后涌入大片大片的阳光,中也不得不闭上眼睛来抵挡。眼前是一片猩红,仿佛血液充盈整个眼眶。鼻端莫名涌入腐朽的气息,犹如身处废墟,而四周是腾空而起的尘埃。

慌张的往后退了一步,中也重新回到了阴影里。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丝毫未变,依然是凝固的窗玻璃和手指擦过灰尘的痕迹。

但这儿不是从前。

这个“从前”指的是很久以前,久到中也都已经回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跟混蛋太宰“出双入对”一一至少森先生是这么形容的,中也感激他没有说出“神仙伴侣,天造之合”之类的除了恶心人以外一无是处的词语。

总之,在自己还在跟他好的时候,自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镶着金丝,绣着伊甸园和苹果的地毯透过皮鞋底带来厚实的触感,中也心不在焉的走到书架前。无神的视线浏览过那一排排脊背,最后定格在一样特别的东西上。

那个东西,不应该插在《恶之花》和《德伯家的苔丝》中间,甚至不应该放在书架上。踌躇几秒,中也伸手将它抠了出来。

泛黄的照片上是太宰的脸。中也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将要窒息的鱼终于回到了水里。

照片上的太宰,脸上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他看起来就像杂志上的模特,眼睛里沉浸着薄薄的太阳光,骨节分明的手里捏着一袋水果糖。他的眼睛没有看向镜头,而是看着取景框以外的地方。到底看到了什么,他才会露出这样的微笑?

或许是美丽的小姐吧。中也想,喉咙里泛起酸涩的,稍稍带一点恶臭的感觉。中也过了很久才很不情愿的承认,那种感觉叫嫉妒。

照片拍摄地点在海边,那是中也跟太宰分开一年后第一次得到他的消息。照片来源于推特,是一位女性仰慕者为他拍摄的。出于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中也留下了这张照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照片微微有些发黄了。按理说,这张照片才放了多久.....?三年还是四年来着,记不清了....

习惯性的,中也看了一眼钟表。

时间,没有变过。

空气骤然变得燥热,中也有些呼吸困难。为什么现在还会是四点钟?闹钟坏了吗?

再看一眼分割地毯的阳光。没有丝毫变动的照射宽度让中也有些窒息。

桦木门被哗的一声推开,许久未见的太宰出现在门口。他稍稍喘着气,似乎刚刚穿过汹涌的人潮。米色的风衣垂落在身侧,带起来的风似乎让凝固的时间开始流动,中也心下悄悄地松了口气,扬起了眼睛,“好久不见啊,混蛋太宰。”

出乎意料的,太宰没有反唇相讥。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中也,眼里沉淀着中也看不懂的情绪。而阳光下的他,看上去出奇的年轻。

“好久不见,中也。”

声音轻轻的,像是准备叫一只不安分的猫不要从沙发上跳下来,又像某种禁令,警告不要打扰在此沉睡的魂灵。太宰眯起眼睛,往前走了一步。

皮鞋跟与地毯发出沉闷的叩击,中也惊恐的发现太宰所经过的地方都无一例外的换了颜色。原本光鲜亮丽的地毯变成了腐朽的破布,金丝胡乱的呲着,像是疯女人的头发。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灰尘的气息,让中也干呕起来。

他伸手拿起了桌边的玻璃杯,依然看着中也。他还是没有开口,但中也第一次,无比期待他能开口说些什么。

至少告诉自己是怎么回事,这是谁的问题,谁又该来负责。

玻璃杯在被捏到手里的瞬间便支离破碎,碎片犹如水晶一般铺开散到地毯上。那朵玫瑰花在一瞬间萎缩成一个模模糊糊的小点,可怜的蜷缩在太宰的掌心。中也睁大了眼睛。

展开手指,褐色的小东西掉到了地板上。太宰不紧不慢的朝自己走过来。他甚至还在哼歌。中也想要离开,却动弹不得。

来到了自己面前,像是隔着一层玻璃般的眼神。太宰眯起眼睛,轻轻的触上中也的额头。

因为暗杀而死的中原中也,离开了这个尘世已有十年。

最不相信中也死掉的人是太宰。因为他不是死于污浊,而是死于一次暗杀。更讽刺的是,矮子死的那天,刚好是他的生日。

大片大片的记忆涌入脑海,中也轻轻按住眉间。他看着太宰,想说些什么,却被灰尘堵住喉咙似的,声音嘶哑:“你已经不年轻了,混蛋。”

太宰眼角已经出现了皱纹。他的手一伸,抱住了中也。“再来抱一下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被停止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仿佛挣脱束缚一样的时针飞速移动着,企图补上那消失的十年光阴。窗外变成了如血的残阳,腐朽枯竭的窗帘耷拉在地上。

眼眶有些发热。中也将脸搁在太宰的手臂上,闭上了眼睛。

仅仅过了几秒,来自中也的温度就消失了。

他走了。

垂下手臂,太宰重新看向前方空无一人的虚空。许久,他艰难的张开了嘴,说出了那句十年前就想说的话。那句话穿越了十年的光阴,挤压声带从齿间钻出。

“生日快乐,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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